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之金钱银钱不如紧抱大腿》作者:一马后炮 文案: 有人重生要呼风唤雨改变世界,有人重生要美女美男醉卧红尘,林斐重生就是为了再死一次。 自家老爹偏心,是条大腿也是瘸腿,挡不住灾祸----林斐哭,老爹啊,有人要我死,你真不管啊! 于是一场宴会,一纸婚姻协议,将两个各取所需的人牢牢绑在了一起。 日常,弯男林斐,状似直男周大公子,私生子对上独苗苗,屡战屡败。 林斐:你喜欢男人? 周宁堂:我讨厌男人! 林斐:我是男人,你怎么总亲我? 周宁堂:你不一样,你是我的。 林斐:就算周大公子是条金灿灿大腿,我也坚决不卖身,除非他躺平! 脾气暴躁的金大腿:-------林肖,滚过来! 林肖:喳,小的马上滚! 这就是一个淡定的□□遇上任性纯情的金大腿后引发的一系列夫夫生活。 林斐:上天让我重生,是为了让我遇见周宁堂。 内容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婚恋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肖(林斐) ┃ 配角:周宁堂,林娜,邵博洋,以及其他甲乙丙丁 ┃ 其它:重生,暴躁霸道,淡定人妻,婚姻 ==================   ☆、重生成了叔叔辈   林斐活得糟心,死得冤枉。   在痛楚降临时,他甚至还在考虑着晚餐要吃些什么,就这样脚步迈出大门,毫无预警地让狂奔过来的大卡车撞了个稀巴烂,满地鲜血甚为惨烈。肇事的卡车马上逃离现场,车轮轧着马路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在静寂的夜里尤其恐怖。   三个月后,所有人开始淡忘林斐这个人的时候,林斐在雪白的病床上静悄悄地睁开双眼,迎来了他的新生。   在他庆幸自己能活下来时,事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镜子里一张细致苍白的少年脸庞,软件照旧,硬件更新,他是林斐,却又不是林斐,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少年叫林肖。讽刺的是林斐是私生子,这个林肖也是私生子,但,林肖占了个便宜,他是林家老爷子的私生子,细究下来算是林斐的叔叔。   死了一次,大了一圈辈分,看着原先欺负他跟不要钱似的兄弟姐妹们,各个隐忍着鄙视规规矩矩地称呼自己一声“叔叔。”林斐顿时通体舒畅,想着是赚了,就不再纠结为什么会跑进林肖的身体里,林肖去了哪儿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问题。   多年的私生子生涯造就了林斐随遇而安的性子,他悠悠闲闲地愣是在病床上休养了两个月,才在林家管家的带领下,大包小包地回了林氏的根据地,坐落于郊外的一间别墅,说是别墅,其实更像豪华版的四合院,占地广泛,在阳光下森严肃穆,高高耸立在绿意林荫间。   之前的林斐是没有福气来这里的,他顶多算是林家老爷大儿子的一个私生子,低贱又上不了台面。   但同样上不了台面的林肖就能住在这里,尽管当初这个提议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但林老爷子还握权,只要他张口一句话,其他人全部自觉闭嘴。   当然,私生子林肖降低了林家老爷子的血统,他在林家的待遇是算不上好的。   不管怎么计较,林肖总比林斐要强些,在林斐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金碧辉煌闪瞎眼的大厅装饰后,他只身提着箱子上了楼梯,然后缓缓停下脚步,抽了下嘴角,哪间房?   四周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充斥着林斐熟悉的窥探以及鄙视,林斐暗自叹了口气,叫住在擦拭栏杆的佣人,“可以帮我提到房间里吗?”   看着前面带路的人不情不愿的姿态,林斐也很无奈,亲,做佣人别势利眼好么!   等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之后,这种无奈化为实质性的郁结,冤家路窄啊亲。   林斐张嘴就喊,“爸---”只是刚喊了个字猛觉不对劲,连忙尖下嗓子缓了口气,“没见到爸---咳,哥。”坑爹哦,好死不死重生成这么艺术感十足的角色,妥妥考验他演技啊!   便宜老爹,现在是便宜老哥的林德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一圈。   “别再跟不三不四的人打架,林家丢不起这个人!”   “哦,知道了。”原来林肖打架打爆了头,才在医院躺了半年,现在被他抢了外壳,林肖这娃挺倒霉的。   “老爷子叫你去一趟书房。”   “哦。”   “别说些有的没的,他如果有问起,你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   “林肖,你是个聪明人,不应该说的,要烂在肚子里。”   “------”   林德一席自说自话后,就不再搭理林斐,丢下个警告的眼神,便干脆地挥一挥衣袖离开了。   将行李放进房间,林斐自力更生地开始寻找书房的位置,想着刚才简短的对话,内心止不住沸腾。   看来林肖这娃混得也不咋地,情况很复杂,成为林肖之路,任重而道远。   书房内   老爷子体态臃肿,垂垂老矣,双手拄着拐杖坐在真皮沙发椅上。   在艰难地叫出一声“爸爸”后,林斐就开始杵在偌大的办公桌前当一根尽职的木头,聆听老爷子滋滋不倦的叫骂声,老爷子从他那乱七八糟的母亲骂起,骂她不知羞耻,不懂教养,才会教出林肖这样的孩子,又骂林肖不学好,丢他的脸,还骂学校的老师,门口的保安-----反正,能骂的都骂了,骂几句喘几下又开始骂又喘又开始骂。   在林斐担心他会不会因此心肌梗塞猝死时,老爷子淡定地喝了口茶水,终于放缓语气。   “学还是要去上的,明天我就让管家带你去。”   见林斐乖乖地点点头,林老爷子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他走。   临近门口时,林老爷子又叫住了他,“等一下,我要问你些事。”   林斐磨磨蹭蹭地又回到桌前当木头。   “你出事前一天晚上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林斐状似认真地想了好半晌,随后又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一句,“-----我忘了。”   闻言,林老爷子无所谓地挥挥手恩准他离开,“忘记就算了。”   窝进陌生床里的时候,林斐轻轻地喘了口气,昏暗中,眼睛盯着天花板熠熠发光。   林肖,明天起我就要改名成为你,我们一起活得更好吧!   在惊险万分地避过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后,林肖(林斐)突发奇想,或许林家的私生子都受到神的恶意诅咒了。   他捂着狂跳的心脏,紧紧贴着墙壁,磨蹭着往教室挪,简直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了有木有!   送他来学校的车子刹车失灵,幸亏有神技司机的冷静把握,否则,还轮得到之后的整面玻璃墙么?   他才刚踏进学校大门,保安亭的玻璃墙忽然整面倒塌,向他砸来,幸亏他超常发挥,但是在他以最快的速度跳着脚远离危机后,紧接着就是这样一个能砸死人的花盆------   老天爷,或许你让我私生子重生成私生子,其实是因为你老人家这段时间接到的指标是要严打私生子么!      ☆、中二少年的善意   终于,在将近迟到的时候,林肖(林斐)顺利进了高三五班的教室,在一名男生的挤眉弄眼中,又顺利地在班主任眼皮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撒花,可喜可贺。   同桌男生流畅地搭上他的肩膀,自来十分熟。   “嘿,我叫邵博洋,你是----”   “我是林----”   “我知道你叫林肖,开学时我就问老师了。”   “哦。”   “你知道你为什么留级吗?”   “呃,我----”   “这个我知道,是因为你在毕业前夕,脑袋开了花,听人说,你陷入昏迷,差点儿成植物人呢!”   “------”   林肖无语,看着滔滔不绝的同桌,额际浮现无数的黑线。少年,咱们还能不能愉快地对话了。   一节课下来,林肖只深刻地了解到同桌是个口才极其流利的中二青少年,至于课堂知识他就懵懵懂懂,只听了个三分懂,毕竟在重生前的林斐已经二十五岁,早就过了青葱岁月,当然知识响应潮流,全部还给老师。   正当林肖低头烦恼着要怎么尽快补脑这些五花八门的课程时,教室里出现一瞬间的凝滞,随后便炸开锅一般喧嚣开来。   林肖再怎么说也是个内心二十五的冒牌货,凡事淡定着呢,只是同桌的中二少年总是那么热情洋溢。   “哎,快看,咱们班的女神来了,快看快看!”   在胳膊被顶得实在痛的情况下,林肖不得已抬起头,一瞬间,脸色微妙。   林娜是踩着下课铃声进来的,她暗自观察了一圈教室,犹带稚气却能看出艳丽大方的美丽五官不自觉显露出几分自得。   “老师,早上我有些不舒服,刚吃了药就过来了-----我,我能坐下吗?”   小心翼翼的柔弱嗓音,听在林肖耳里不禁产生几分淡淡忧伤。娃子,原来你在外人面前一直磨练演技呢。   “啊,可以可以。”任课老师拿着课本没多说什么就离开教室。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老师一走,各处的窃窃私语就再也压制不住,林肖坐得近又被同桌好少年给搭住肩膀,硬是听了好大一段的墙角。   “什么嘛,每次迟到都有理由,要不肚子疼,要不发烧,要不家里有事,哼,我看她就是编的!”   林肖诧异,不由看了眼说话的女生,神算子啊亲,正中红心有木有。   “我昨天早上才迟到了一分钟,老师就念叨个不停----”   “我也是我也是,差别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哼,我看她也长得不怎样嘛!”   听到这里,邵博洋扬起唇角,凑近林肖道,“林娜长得挺好看的,我看她们是纯属嫉妒。”   少年阳光柔和的气息吹拂在耳旁,林肖不禁缩紧脖子,连忙扯开邵博洋的手臂,端正坐好。   不同于女生们意味不明的神色,青春期过度期的男孩子们一拥而上,开始挥洒他们过剩的精力,围着林娜嘘寒问暖好不热情。   “你怎么不去?”林肖纯属好奇地问了句。   邵博洋兴致缺缺地枕着脸,“她看起来假模假样的,我不喜欢这类型的。”   “我也不喜欢。”   林肖脱口而出,想起自己的内芯年龄,忽然又觉得落井下石什么的好幼稚,连忙翻开书本佯装认真看书。   哥俩好同桌都不喜欢的人呢,此时正大大方方地站在他们身旁,一席纯白连衣裙,袅袅身姿,别样动人。   “有事吗?”事实证明,邵博洋同学还是个讲礼貌的好孩子。   林娜没搭理他,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林肖看了好半晌,直到教室内又想起高低不一的议论声,林肖才无奈地顶着无数男生指责的眼神,将视线从书本移到跟前的女孩子身上。   “你----”   “小叔叔!”   林肖哑然,亲,你是上天派来专门压榨私生子的吧。   “林娜,你为什么叫他小叔叔啊?”   不知谁的大嗓门,问出了许多人的疑惑。   林娜羞涩地纠结着手指,微微垂下美丽的脸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这个,他是我爷爷的爷爷的----儿子,我当然得喊他---叔叔。”   林肖看着她无辜的表情,默默喷血三升,好吧,虽然他从未想过隐瞒身世,或许班级里早有人知道这一件事,但,从现在开始,他的私生子光环算是彻底大白天下了,撒花。   “林肖,打球去。”   这时,邵博洋突然站起身,哗啦一声拉开椅子,从课桌下拿起篮球,大大咧咧地招呼其他男生,“还有谁,要参加的赶紧跟上。”   篮球的魅力相当不错,很快教室门口就聚集了一大群风风火火的男生。   “林肖,还愣着干嘛,走!”   邵博洋咧嘴一笑,将手里的篮球直线传给怔愣的林肖。   手忙脚乱地接住球,林肖看向同桌的中二少年,见他调皮地朝自己眨眨眼后,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下课了,锻炼一下也是好的。”   小屁孩,他才不会承认内芯二十五的自己被感动了呢。   越过林娜时,这个美丽的女生轻声细语地,毫不客气地低声说了一句话。   “私生子什么的,我最讨厌了。”   林肖表情不变,脚步匆匆地跟上那群篮球少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又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美丽稚气的脸庞浮现一丝怨毒,又在瞬间被甜美的笑纹覆盖,林娜脚跟一转,平静又无辜地坐回自己的课桌旁。   投了几个坏球后,林肖就自动认输,坐在体育馆的观众席上,安静地看着场上热情洋溢的少年们,汗水划过脸庞,多么地神采飞扬-----看着看着,林肖默默吞了口口水,感觉喉咙开始干涸。   一个漂亮的三分投篮后,邵博洋下场休息,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紧挨着林肖坐下。   “不喜欢玩篮球?”   “没,不太擅长。”林肖身体微微倾斜,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跑什么,太热?”   “恩。”算是—吧,林肖有些尴尬地垂下眼帘。   邵博洋愣了下,随即咧着嘴,手臂捞过身旁的人就往怀里拽,“我看你是嫌弃我满身臭汗吧,哈哈哈,看我热气攻击波-----”   中二少年的世界永远有你不懂的下一步啊!   “呜---”   被禁锢住行动,在中二非凡的牛劲下,脸被迫贴在少年单薄胸膛上的林肖,除了拼命挣扎,他是彻底没了热气跟火气,只剩下浓浓的担忧。   贼老天,我说,这中二少年也是你派来闷死私生子的道具吧。   当然,林肖最后没有被闷死,而邵博洋成了他少得可怜的唯一的朋友,撒花。      ☆、梧桐树‘暗语’寂寞   下午放学时,林肖走出校门口,在目送林娜趾高气昂地坐进宾利商务车扬长而去后,他刚想着到处逛逛的路线,就迎来了早上的司机,驾驶着另外一辆车过来接他。   在校门口这样人口拥挤的地方,林肖接收着不明所以的指指点点,在私生子身份如雪花飘下一般传遍整个校园的现在,或许有善意,但更多的可能是不屑。   林肖缓缓坐进车里,等司机大叔启动车子驶离校门口,他才神色淡淡地开了口,“大叔,以后你就别过来接我了。”   “老爷子的吩咐,我不敢不从。”言下之意,就是给工资的是老大。   “今天你回去吧,我还有地方要去。”   “小少爷,我送你过去吧。”   司机大叔四十多岁,安分守己,是个相当尽责的人。   趁着慢下的车速,林肖手脚麻利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笑道,“不用了大叔,我去的地方你不方便跟过去。”   见他下去,不知怎地,司机竟然面露惶恐,作势也跟着下车,然而身后传来尖锐的喇叭声,又迫使他不得不坐回驾驶座。   林肖背着书包,身旁是亦步亦趋紧跟着黑色轿车,这一幕在马路上颇为显眼,已经招惹不少驻足观看,林肖不觉蹙起眉宇,内心十足无奈。   大叔啊,我去的地方你真的跟不了的。   想起那个低调又奢华的地方,林肖心痒难耐,不禁加快脚步,想要甩掉司机。   看着人闪进一条小巷内,司机连忙下车大声叫道,“小少爷!”   “大叔,早上那辆车刹车失灵,要不,你开去维修店好好给检查一下,费用我给你报销!”   林肖停在巷口,交代了一下就急忙闪人,深怕司机大叔还要勾勾缠。   顺着熟悉的路线,林肖来到目的地,是一家酒吧,门口一块素净的牌匾,上面用黑色钢丝舒卷出三个潦草的汉字“梧桐树”,熟人都知道暗语梧桐树暗语是‘寂寞’。   门口穿着制服身材倍棒的保安,除了刚开始用眼神怀疑他的年纪,倒没多为难他,转身就领着林肖进去里面。   舒缓音乐在过道内轻舞飞扬,给人一种清新亮丽的放松感觉,一路下来,林肖很快沉浸熟悉的氛围中,要知道,在成为林肖前,他可是这里三天两头的常客。   舞池内两两相对的男人,大厅里,吧台上洋洋洒洒地都盘踞着打扮精致的男人,是的,不用怀疑,这是一间特殊的GAY吧。   林肖内芯二十五的林斐,从高中起就明确了自己的性向。   在酒保暧昧的眼神下,他刚点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就察觉很多视线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林肖自得地勾起唇瓣,忽然有些明白林娜被男生包围时的那种愉悦。   他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落在四周,想着等会儿勾个漂亮的小子度过美妙的时光-----这个男人180,壮硕。这个男人186,还是壮硕,那个男人185,非常壮硕------等反应过来时,林肖的脸色早已黑成一片。   摔!还能不能好好地玩耍了啊!为什么这些看过来的都是肌肉男,都比他强壮!这样子,还怎么压倒!?   习惯把握主动权做1的男人,在这么多虎视眈眈的垂涎目光下实在伤不起啊!   林肖猛地放下杯子,决定再将这副弱鸡身子练强壮之前,再也不来这里了。   在酒吧服务生的帮助下,林肖顺利摆脱了几个上来纠缠的男人,能来‘梧桐树’的都是些自认为优雅有品位的男人,所以,林肖很容易就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走地出了酒吧。   天色渐暗,酒吧地形处于偏僻地段,林肖摸索着在一个土墙后找到自己的书包后,就背着书包一个人晃悠悠地走上马路。   “唉---”   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林肖踢着路边的石子。没得玩,还是回去吧。   “小少爷!”   林肖支起耳朵,狐疑地转过脸,果然是尽责的司机大叔呢。   来往车辆稀少,司机大叔正将车子停在马路对面,焦急地向他招手示意过去。   林肖看着四周稀少的来往车辆,看准空闲迈出脚步------   谁也想不到违章停在路这边的大卡车突然响起轰鸣声,以急剧的速度向他冲来。   记忆中支离破碎的血腥面孔清晰地出现在林肖的脑海中,他眼前一片血红,“小心!”在司机大叔恐惧的吼声中,他像被泼了一桶冰水,打了个深沉的冷颤,几乎本能地加快脚步,跑出卡车的撞击范围------   “吱----”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林肖双腿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身冷汗地盯着银色轿车闪亮的车头,目测距离只有10公分左右。   大卡车见没撞到人,只是停顿了半秒钟,就轰鸣着逃离现场。   “小少爷,小少爷,对,对,120,120---”司机大叔急忙跑过来,却不敢大动作拉他起来,只能急切地掏出手机拨打120电话,林肖此时从险象环生中缓过气来,连忙撑着银色车盖爬起身,“大叔别通知120,我没事。”   他现在受到的不是肉体伤害,而是精神损伤,这好像不归120管吧。   “这位小朋友,我建议你该马上报警,刚才那辆货车摆明是人为地想要撞你---”   “是啊,太恐怖,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违章停在那里,一见你过马路就撞过来!”   “-------”   这时周围已经围聚着许多车辆和人群,七嘴八舌地提着建议,林肖听得心里冰凉冰凉的,私生子果然是受了诅咒的命运。   “小少爷,我马上带你回家。”   “啊?哦。”林肖恍惚地应了声,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身走向银色商务车驾驶座,抬手敲敲玻璃窗。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男人脸庞,带着大墨镜,昏暗灯光下看不清长相如何,只能依稀辨别对方很年轻。   “-----”   径自敲开人窗门,却在众目睽睽中卡壳,林肖内心狂汗,终究红着脸憋出一个字,“Hi.”   “------”   “刚才幸亏你及时停下车,谢谢你。”   “不用感谢我,感谢我的车,它是全世界最棒的商务车。”车主有副得天独厚的好嗓子。   林肖从善如流,连忙紧跟着说了句,“哦,谢谢它。”   “不是对着我说,诚意呢!”   车主不觉提高声线,林肖能感觉那副墨镜下车主那双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话说,骚年,你是耍我呢还是耍我?   林肖内心竖中指,行动干脆地走到奔驰商务车前,对着亮闪闪的车头,毫不犹豫地鞠了个躬,“万分感谢您。”透过挡风玻璃,似乎能瞧见车主嘴角勾唇笑了。      ☆、抱了根大腿是瘸腿   顿时,全场一阵寂然,仿佛能看见一群乌鸦呱呱飞过。   此时,车主按响喇叭示意人走开,林肖连忙乖乖地退开一步,只见车身划过一道流畅的线条,快速地驶离当场,莫名留给人一种是高端大气,理直气壮的错觉。   群众散开,林肖带着劫后重生的复杂心情跟司机大叔上了车,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跟林老爷子报告今天发生的事,林肖疲惫地阖上双眼,要是再这么愉快地玩耍下去,分分钟都是搏小命的节奏。   麻蛋,重生没金手指不说,甚至不如之前糟心的日子呢!   回到林家后,林老爷子并没有召唤他过去问详细,当天晚上,林氏全员集齐围着豪华的大桌吃晚餐,有林老爷子,林家大儿子林德,二女儿林凤,孙子辈的林峰,林娜,包括让人不感冒的林肖,林家人整整齐齐地端坐在桌旁,食不言寝不语。   饭桌上,林肖放下筷子,冷不防说了句,“其实,醒过来后,我发现脑筋一片空白,忘了以前所有的事,包括我叫林肖,也是听到管家叫我才知道的。我隐瞒了大家,到现在才说,我感到很抱歉。”   哗啦一声脆响,也不知是谁的勺子落盘声响,最后林老爷子淡淡地说了句,“忘了就忘了吧。”之后所有人该干嘛干嘛,一派风平浪静,海阔天空。   夜里,私生子林肖独自蜷缩在被窝里,暗自饮恨咬被子。这日子,虚伪得分分钟都没法过了!   第二天,林肖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打起精神准备应付要小命的突发事件----却啥事都没有!?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在接下来的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安全无虞的林肖终于认识到坦白从宽的真理。   是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然而事实给了林肖一个扎实的大巴掌,在他决定要好好享受人生时,熟悉的花盆,熟悉的车祸,熟悉的要命的重重危机,又再度接踵而来。   麻蛋,到底是谁,给老子出来,保证不打死丫的!   林肖贴着墙壁,抚着剧烈的心跳,不想再有什么感觉了,真的。   终于,他视死如归地站在林老爷子的书房里。   “我要离开林家。”   “------”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签字画押。”   “------”   林老爷子褶皱脸上一派高深莫测,“我可以再派些人保护你。”   “爸爸,我屁股后已经跟着四个保镖了。”   林肖感觉这操蛋人生真是莫名其妙透顶了,更想不通老爷子的心路历程,身为原主林肖的父亲,就算这个儿子是私生子,怎么可以这么漠不关心!啧,还不如他以前的便宜老爹林德呢!最起码,做林德的儿子,除了被他无视外,真的没什么生命危险好吗亲。   “再加几个吧。”   “爸爸!”林肖提高声线,几乎被逼急了。   “你根本没有遗产继承权。”   “什么?”   “林肖,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林老爷子叹了口气,神色萎靡,一下子苍老许多,他疲惫地靠向沙发椅,微微眯起眼,“你妈过世后,我接你回来,你才十岁。为了取得林德林凤的谅解,也为了让你安安稳稳的长大,我跟林德林凤签了保证,除了给你必要的生活费,你是没有继承权的,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如入冰窖,林肖浑身凉个透爽,要不要这么悲剧啊,连最后的护身符都没了。   “暂时你还不能离开我的保护范围,我还在查----”   “能查到么?”   “我-----尽量。”   “------”呵呵,他恍恍惚惚地走出几步,忽然回头问道,“我没跟你说过,回来的第一天,爸---大哥叫我不该说的话烂在肚子里-----你查过大哥没?”   林老爷子正襟危坐,严肃地说道,“不是你大哥,他不见得喜欢你,但也不会害你,甚至你现在每个月不菲的生活费都是你大哥主动提出给你的。”   卡上再可观的数字,在生命面前都只是扭曲的蚯蚓符号,命都没了,请问还能享受吗。   林肖已经半个月没去上学,从跟老爷子在书房谈过话后,一想到出去就是腥风血雨般的残酷,他就干脆在房间筑起窝,不愿离开半步。   他也认真查过,仔细推敲,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些事,也偷偷翻阅了许多书房内的机密文件,了解到林氏经营的生意范围,了解到林氏的盈利重点,也了解到林氏方方位位的员工信息,可就是对谁要害自己没半点头绪。   林斐以前就觉得自己像是随遇而安的阿斗,脑容量有限,就想着把日子过快活了,重生成林肖,辈分大了一圈,他仍旧是阿斗,阿斗二世一枚。   只是人家阿斗有诸葛亮这条大腿可以抱,他却没有,原以为林老爷子是,事实证明,他就算是大腿,也是条瘸的。   日子一天天捱着过去,某一天,静幽幽的别墅忽然沸腾起来,林老爷子八十大寿,要宴请商界的老友们过来聚一聚。      ☆、你干嘛打我   “小少爷,老爷要你换上这套西装出去迎客。”   佣人拿着衣服,等候在门旁,直勾勾地盯着窝在沙发椅上看书的林肖,大有一副你不换我就不走的架势。   要不要这么尽责啊,林肖烦恼地抓抓乱成一团的头发,在僵持了五分钟后,终于败下阵来,接过衣服,顺便啪地一声关上门。   老爹过生日,自己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挪窝出来给他庆祝。   宴会设在草坪上,草坪上几处假山错落有致,草坪中央位置,一片桃花林,正值四月,粉色花蕊娇嫩无比,平添几分素雅。草坪旁有个偌大的池塘,上面荷叶漂浮,里面矜贵锦鲤游动,石桥凌驾之上,小桥流水,别致宁静。   灯光洋洋洒洒中,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林老爷子一席棕金色唐装,身边站着林德林俊,身后跟着林凤林娜,端的是派头十足,此时他满脸笑容地站在宾客中间,从容应对前来祝寿的人。   百来人的场面,加上灯光效果,欧式摆设,宾客们各个衣着讲究,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子名贵香水气味。   林肖穿梭在宾客中,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另外一种香味吸引住-----数张铺陈雪白绸布的长桌错落有致,上面摆放着的食物讲究又雅致,花样繁多。   内心小人口水流了一地,要知道为了躲避无处不在的危险,他已经半个多月没好好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   “人都到齐了吗?”   “除了周家,其他人都来了。”   “周家?”林老爷子蹙眉,“算了,本来就没想过周家会有人-----”   “爸爸。”林凤描摹精致的美艳脸庞,流露惊喜,“周家有人来了。”   林老爷子精神一振,斥责道,“林凤,注意仪表。”连忙协同在场的人大步迎了上去,周氏家族是康熙年间丝绸起家的,家族商业历史源远流长,枝叶繁茂,势力更是根深蒂固,要知道,能称得上真正百年豪门的到底是没几个的。   林家是林老爷子白手起家,到林俊这里才是第三代,在商场上是站得住脚,但毕竟根基薄弱,如果能依傍底蕴深沉的周家,何尝不是一件美事,所以,自周家将家族重心从国外移到D市时,林老爷子就有意无意地凑向周家,前段时间甚至将手里周家需要的广通科技股份转让给他们-----看来,周家是承情的。   精神奕奕的老头子倒剪着双手,环顾了下四周,看着走过来的一群人,朗声笑道,“看来我是迟到了,不该不该啊。”   “周老爷子事务繁忙,总是我们比不上的。”林老爷子笑呵呵地应对着,“今天能来,是给老头子我天大的面子了。”   “迟到就是迟到,等一下罚我几杯酒便是。”   “好,那今天说好了,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周老爷子海派地拍拍林老爷的肩膀,两张褶皱脸笑得如菊花般灿烂,马上哥俩好,似乎颇为相逢恨晚。   躲在人群中的林肖缩缩肩膀,悄悄地退出人圈,兀自叉起盘子里的蛋糕塞进嘴里。虚伪是什么,虚伪就是这样一种艺术啊!   “这位是---”   “啊,看我老糊涂。”周老爷退开一步,露出背后的年轻男人,“这是我孙子周宁堂。”   周宁堂表情冷冷淡淡的,见周老爷介绍他,便将手里的礼物递过来,“林爷爷,生辰快乐!”   从善如流,林老爷子也介绍了自己的孙子辈给人认识。   “这是林俊,这是林娜,你们年轻人年龄相仿,如果觉得宴会无聊的话,林俊林娜可以带宁堂去四周转转。这里别的不说,景色还是不错的。”林老爷子爱好园艺,别墅四周的别致景色他是拿得出手的。   “好的,爷爷。”林娜柔柔地应了声,乖巧的模样着实讨喜,周老爷看着自己性格寡淡的孙子,不禁玩笑道,“你看林娜漂亮又温柔,要不今天爷爷就给你把她定下来好不好?”   众人哗然一片,周林两家联姻这可不是小事啊!   周宁堂烦躁地蹙起浓眉,狭长双眸四处环顾了下,忽然大步朝一个偏僻的方向走去,然后驻足停了下来。   林肖站在餐桌旁,正挖了一大口奶油塞进嘴里,后知后觉地发现四周凝滞的气氛,他抬起脸,狐疑地盯着杵在跟前的男人,“------”有事吗?嘴里含满奶油蛋糕,他不能说话,只能佯装淡定。   周宁堂抿紧薄唇,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两只手掌‘啪’的一声,落在人脸上,清脆的声响听得人牙疼。这---这得多大的仇啊!   “噗---”骤然这么被人用力一袭击,憋嘴里的奶油几乎呈直线地往对面喷射而去-----   好疼!泪花糊了双眼,林肖视线模糊地瞪着罪魁祸首,“你干嘛打我?”   “该死,你喷我一身奶油!”周宁堂咬牙切齿,手上力道几乎要捏碎了林肖的脸,疼得他直打哆嗦,连忙丢下盘子想要拉开他的手,哪知一扯就更疼,“能怪我吗!我让你拍我脸了吗!”   “擦干净!”   “不要,你先放开我的脸!”   “该死,赶紧给我擦干净!”   “你不放开,我怎么给你擦!”   “我不放,你给我擦!”   还能不能愉快地讲道理了!?林肖欲哭无泪,只能寻求场外救助,“爸爸---”   林老爷子尴尬地看着失控的场面,“周老,你看---”   “宁堂,你干什么,快放开手!”周老爷子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孙子不体面的表现,话说,这个就是林老头的私生子啊,白生生的长得倒是不错。   感觉脸上力道稍缓,林肖暗暗松了口气,才刚偷偷挪了一小步,脸颊上松开的手掌又马上牢牢贴回去----摔!这回林肖不干了,赶紧可怜兮兮地求救,“爸爸!”   “这----”林老爷子左右为难,周老的孙子这唱得哪出戏?   “宁堂。”被人生生地围观着看热闹,周老爷子下不来台,动了火气,“别胡闹。”   “爷爷,您一直介绍结婚对象给我,是不是想要我早点成家立业?”   “没错。”   “周家家大业大,您会嫌弃对方的条件吗?”   “爷爷哪能是这么势利的人。”   “哦,我知道了。”   周宁堂勾起薄唇,意味不明的笑,周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暗喊要糟,“你别乱来-----”   “爷爷,你知道我从不乱来的。”轻巧地打断自家爷爷的话,周宁堂垂眸盯着手心中的脸瓜子,蹙眉扫了眼沾满奶油的唇,最后在那双兀自瞠大的眼睛上印下一吻------   “这就是我的结婚对象。”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别问为什么,所有人石化进行中。   周老爷子抖颤着食指指向林肖,“他是男的。”   “您说过不会嫌弃对方的条件,要一言九鼎啊爷爷。”周宁堂放开僵硬的林肖,从容地脱掉粘上奶油的外套。   “他不会生孩子。”周老爷子打击过度,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他是男的,他怎么生孩子----”   “爷爷!”周宁堂口吻冷淡地下了结论,“代孕是件很简单的事。”   “宁堂,冷静些,爷爷答应你以后不会再逼你结婚----”   周宁堂打断周老爷的话,竖起修长的食指,严肃认真地控诉道,“一百零一次,从我回国到现在,你答应我一百零一不过问,一百零一次违反约定。”   “这次我一定---”   “不,爷爷,你不了解我。”周宁堂扯过‘木制品’林肖,“他就是我定下的未婚妻。”   “你在跟我赌气。”   “我没赌气,我喜欢他!”周宁堂信誓旦旦。   “你喜欢他什么?”   周老爷子问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就算是一见钟情也没这么快吧,更何况对方是男的。   小子,看你怎么编下去!   周宁堂低头打量着怀里的林肖,眼睛算大,眉毛算好看,嘴唇糊满奶油看不出,脸颊一片通红发肿,五指印清晰,实在惨不忍睹。或许,刚才下手的力道有些非人-----   眼光艰难地溜了一圈,周宁堂淡定自若地启唇道,“漂亮。”   “什么!?”诧异声此起彼伏,周老爷子忍住抚额的冲动,乖孙子,你的审美观到这种程度就算漂亮么。   “他就是我定下的未婚妻,现在我要带我的未婚妻出去透透气,各位玩得愉快!”   周宁堂揽过林肖,全然不顾怀里人的求救声,“爸爸,爸爸,各位,拜托谁能拦住他,爸爸------”潇洒地往外走----拖着走----拽着走-----最后甚至半抱着拖拽着走----   这周家的娃得有多么偏执才能做到这最后退场啊!   刚开始还在羡慕林家能搭上周家这辆顺风车,有些女孩子包括林娜甚至还在嫉妒林肖的好运,在看完最后一场谢幕时,所有的羡慕嫉妒都化为实质的同情和庆幸。   “林老,这---宁堂一直表现很优秀的---哎,我怎么说呢,你别担心,宁堂他绝对没有偏执暴力倾向的----其实吧,我觉得两个孩子还挺配的,挺配的----要不,咱们找个日子就把这亲事给定了吧—-----”   周老爷子哈哈大笑,企图模糊重点,只是越描越黑的节奏,让林老爷子听得心里凉哇哇的。   虽然不是正经来的儿子,但也是自己连着血缘的根啊,这,这到底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婚姻协议   局势瞬息万变,仅仅一天时间,林肖就被打包送到周宁堂的大本营,坐落于繁华商业街的10楼跃层四件套。   昨晚,清凉月色如水,两人摊牌谈判,周宁堂说知道林肖在林家的遭遇,林肖说知道周宁堂的如意算盘。于是周宁堂坦言自己需要一个未婚妻来挡住家里的烦人催婚。林肖坦言自己需要一个脱离林家的机会,并且要求人身安全。就这样各怀目的,他们初步达成协议,具体如下:   1.林肖与周宁堂结成婚姻关系,双方不得干涉对方行为自由。   2.林肖可脱离林家,周宁堂有义务保护好林肖的安全。   3.在家期间,林肖负责一切家务,满足周宁堂一切生活要求,但不包括上床。   4.在家期间,周宁堂负责配合,满足林肖一切安全保护要求,但不包括上床。   5.鉴于周宁堂是长期利益,林肖是短期利益,故一切生活费由周宁堂出。   协议两份,各执一份签字。   于是,周家林家两厢情愿,就有了今天林肖站在周宁堂公寓门口的一幕。   “叮咚---”林肖按响门铃,许久才传来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林肖?”   仔细想想,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林肖狐疑地眨眨眼,“是我。”   “该死的,谁让你这么早过来的,我昨天几点钟睡的你知道吗!”   你几点钟睡的我怎么知道?再说早?亲,你在开哪个国际的玩笑啊!   林肖二话不说,将手表直接贴在通话机上------   十点五分,太阳怎么没把你的屁股晒脱皮。   事实胜于雄辩,“吧嗒’一声门开了,林肖跟在伸懒腰的男人屁股后面晃悠了半天,看着他进卫生间洗漱,看着他慢悠悠地穿好衣服,看着他大老爷地翻开报纸坐进沙发,然后看着他掀开眼帘,启唇说出一句让他血溅三尺的话,“去做早餐,我饿了。”   林肖举起小提箱,咬牙,“我总得先把行李放好,我住哪个房间-----”   翻过一页报纸,周宁堂上下扫了一圈林肖,勾唇嘲弄道,“左脑动不了,就动你的右脑,我们是未婚夫妻关系,你不跟我一个房间,难道是想告诉别人我们在玩过家家游戏么?”   摔!老子不玩了!   “那请问,你的房间是哪个?”   ---------   ‘滋’----煎蛋浓郁的香气从厨房飘了出来,男人嗅着空气中不同以往的气息,缓缓勾起唇角。   煎蛋很快就装盘端上饭桌,黄橙橙的特别惹人怜爱。   “手艺挺不错的。”周宁堂咬了一口饱满的荷包蛋,不吝啬地赞美道,“就算是私生子,你也是个能自力更生的私生子,千万别妄自菲薄。”   “----”林肖面无表情地重重划下一叉子,“我没妄自菲薄。”   “哦,那就好。”周宁堂耸耸肩,“身为我的未婚妻,要面对的场合太多了,总有些不识相的人会质疑你,我就是怕你自卑。”   林肖没好气地塞了一块煎蛋入口,“谢谢关心,人活一世,有的只是舒心不舒心,没什么好自卑的。”   周宁堂端起牛奶杯,轻轻地碰着林肖跟前的杯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能相处得很愉快。”   “其实你只要保证我的安全就好。”亲,知道么,从认识起我就一直想套你麻袋!   “这是协议,我当然会做到。”男人懒洋洋地做了保证,“告诉我,你最怀疑的那个人是谁?”   闻言,林肖放下刀叉,神色凝重地盯着他,“周宁堂,跟你定下这个婚姻契约,说实话很荒唐,你别否认,我们在做的就是一个荒唐的交易。可我心里真的没底,我确实也找不到别的方法。身为私生子,我没有自卑,没有妄自菲薄,安安静静地就想好好过日子,却每天活在生命遭受威胁的恐惧下,我为此做过很多的努力,但都徒劳无功,到了现在我也只能病急乱投医-----”   “你是说,我是你病急乱投医的选择?”男人恼怒地打断他的话,“我堂堂周家周宁堂,是随便的赤脚医生么,就算是医生,那也必须是顶级正牌大师!”   “-----”林肖无语,这是重点吗是重点吗,老子感性地剖析了那么老长一段心路历程,丫的就只听到这句啊摔。   “放心,我保证治好你的难言之言。”   “啊,谢谢。”这话说的像是他得了男科病似的,林肖艰难扯出笑容,堂堂周家周宁堂公子,我想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愉快地相处的,我相信!   募地,笑容僵在唇旁,两根罪恶食指正恶狠狠地戳在自己的左右嘴角下。   林肖狐疑地抬起眼眸,是电波磁场的关系么,他跟这人怎么也搭不上线。   “你的梨涡很漂亮。”   很早就发现林肖嘴角下方有两个深深的梨涡,或抿嘴或笑都很容易晕出两个小窝窝,很可爱很漂亮。   “-----”这是调戏吧是调戏吧,林肖内心风中凌乱。   “我吃饱了。”推开椅子,林肖决定先走为妙,“碗你来洗。”   周宁堂搓搓两根食指,遗憾地看着迅速逃离现场的敏感小兔子,“确实很漂亮啊。”   中午,周宁堂在家,要求林肖做好午餐,然后背诵并默写他的详细资料,还要接受他时不时抽风似的考验。   “林肖,我几岁?”   “二十三。”啧,比起内芯二十五的我,还不是小屁孩一个!   “身高?”   “187.”手长脚长了不起啊,等老子肌肉练结实了,175照样能做1。   “家里有谁?”   “爸爸妈妈爷爷。”宝贝独生子什么的不要太羡慕。   “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黑色。”   “说一下你的资料给我听。”   “凭什么我要记你的,你不用记我的----”   “林肖,在这个家里,一切都要按照我的要求来,这是协议!”   “------”老子不玩了!   下午,周宁堂在家,要求林肖做好点心,然后,然后没有然后,因为,林肖拉着他出去购物了,冰箱里已存货不多。   “这个管家会----”定期送过来的,其实在这之前都会专门有人过来给他做三餐兼打扫。   看着林肖精打细算地列着购物单,男人决定咽下到嘴的话,等一下该打个电话跟管家说以后别让人过来负责三餐,林肖做的就挺好吃的,再说一起出去买东西什么的说不定也挺有意思的。   这一切,林肖知道么,他当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现在,可能,真的会摔篮子走人,喂,真当压榨人不要钱啊。      ☆、同床共枕   车库里,一辆大奔车婀娜优美地静卧在角落,林肖盯着那熟悉的程亮车头,嘴角微微抽搐,“这车你的?”   周宁堂光明正大地颔首应下,“房车,奔驰SS型,市面上最贵款型,性价比非常棒。”   语气停顿,男人似笑非笑地睨着林肖,“想起来了?”   “宴会那天你知道是我----”   “你的梨涡让人印象深刻。”手指摸上脸颊,陌生的触感让林肖不自在地撇开脸。   周宁堂自然地收回手,随口问道,“会开车吗?”   “会---不会。”林肖忽然想起二十五岁的林斐会,十八岁的林肖应该还没考到驾照。   “有时间去学。”   “恩。”   “学好了做我司机,我懒得开车的时候,你就替我开。”   “学费你出?”   “周少爷我的是钱,我知道私生子生活都很艰难,不会要你出钱。放心,跟着我,饿不了你的。”   “------”   林肖默,在你眼中,我这个私生子处境到底是有多悲惨啊。   牛肉炒蛋,恩,蛋,牛肉----   西兰花菜炒木耳,恩,木耳,西兰花菜----   清蒸大闸蟹,可以选择这种,冷冻了也不怎么影响效果-------   林肖捧着选好的食材,转身刚想把食材放进购物车,却惊讶地发现车里已经堆满了食物,乱七八糟的,仔细一看,乖乖,都是海鲜。大小不一的花蛤,张嘴吐气的鲫鱼,而周宁堂正表情严肃地从水箱里扯出龙虾,林肖眼睁睁地目送那只活蹦乱跳的龙虾被人毫不犹豫地扔进购物车,水渍洒了满车。   只见男人皱眉甩掉手上的水渍,眸色深邃地盯着张牙舞爪的章鱼,终于快速地伸手擒住一只,然后用力地甩进购物车,然后再伸手------   林肖额角黑线划下,连忙拉住他的手,此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指指点点,林肖手脚勤快地拿起旁边的几个袋子,开始将海鲜分类放好。   “你没到超市买过菜?”   周宁堂垂眸,看着被紧紧抓住的手,悄悄将泥蹭到林肖手上,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到超市买菜?”林肖知道问了个没营养价值的问题,就这样子乱来的怎么可能买过菜!   察觉到手上湿乎乎的污渍,林肖毫不留情地用力抽回手,推着装好袋的海鲜往外走。   还能再幼稚些吗亲!   后面,周宁堂大步跟上来,心情十分愉快地紧挨着帮林肖一起推购物车。   “老爷,要进去吗?”   “不用了,走吧。待会儿让管家给他们再送些进口的海鲜,宁堂这孩子嘴叼的很。”   “好的,老爷。”   车子缓缓驶离超市门口,周老爷子拿起手机按了号码,“冷静些听我说,宁堂给自己找了个未婚妻,是----男的,十八岁,D市林家的私生子,不太好听的身份,但依宁堂说一不二的性子,这事怕是就这么定下了,我粗略观察了下,两人相处---挺好的,宁堂这小子是挺开心,我想就依了他,把这婚事给办了,然后就早点找人给俩孩子代孕------”   不理会手机那边的怒吼声,周老爷子干脆地按掉手机,瞪着手机没好气地吐槽道,“有本事你来阻止他啊,只知道叫啊叫的,哼,都宠了他二十三年了,周家就这一根独苗苗,怎么也得继续宠下去的。”   雾气染湿镜子,模糊了里面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庞,一只手缓缓地爬上滑嫩的脸庞,顺着修长颈项,划过精致锁骨渐渐往下探去-----   气息逐渐凌乱,林肖眸色充血,艰难地收回自己的手‘啪’地砸在镜面上,几乎恶狠狠地瞪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全身上下克制着对这副皮囊的渴望。丫的,最受老子垂涎的脸蛋,偏偏就长在老子身上,能看不能吃,再这样下去,非得变态了啊亲。   以防万一化身禽兽,又没下嘴的食物,他决定乖乖地泡个冷水澡。   四月天偏低的气温,林肖抖颤着身子从洗浴间走出来。   偌大房间内恒温空调的暖气徐徐吹拂在他身上,他舒适地眯起眼眸,嘴角梨涡隐隐浮现,视线落在占了大半张床的周宁堂身上,好心地建议道,“其实我们不用睡一张床,要是有人过来,把东西搬一起就好了。”   尺寸可观的定制床铺,虽然说睡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但总会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呵呵,林肖想到某些不和谐的画面,内心猥琐不已,于是不着痕迹地在周大少爷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将重心集中在下身某个点。   “看什么呢!”周宁堂黑着脸,手腕翻转间书本妥妥地挡住某个被窥视的地方。林肖目光闪烁,尴尬地搔搔脸,拽回视线往书本封面上移,“啊,你真厉害,还看原文书---”   人家直直的一枚好青年,可林肖自认弯的那是不能再弯,所以,被人当场抓包时,还是必须有点儿淡淡害羞的。   “别废话,睡觉。”随手扔掉厚重的书本,周少爷率先拉过被子躺下,“记得关灯。”   林肖犹豫着挪到床旁,捡起地上的原文书,翻开一页,瞠目结舌地看着上面扭扭曲曲的文字,以防变成蚊香眼,他连忙阖上眼并盖上书本,却突然被人一把扯住手臂,惊呼声中,他已经扎扎实实地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上方背着光的年轻脸庞,此时英俊又富有魅力,正一瞬不动地睨着他。   心脏剧烈跳动,林肖用手肘撑起上身,满脸不自在地想要推开他,“诶,有没有别的床?”   周宁堂好整以暇地半压着林肖,手指拂过他因紧张出现的嘴角梨涡,“你没跟人一起睡过?”狭长的眸带着野兽懒洋洋的漫不经心。   这话说的特么有歧义,单纯的睡觉?还是那个睡觉的意思?   林肖迟疑,“有吧。”   “脱光光?”   汗,果然不单纯!林肖飞快地否认道,“当然不是。”   闻言,周宁堂眯起眼眸,狭长眼线勾勒出丝丝意味深长,手指从林肖唇角移到他的下颚,来回摩搓着那道优美的弧线,微微使力捏开他的牙关,“接过吻么?”   本来以为对方在胡闹的林肖,此时突然危机感十足。肿么感觉这周公子直的很有水分?难道也是沧海遗珠同道中人!?   想到这里,林肖撂担子不干了,一把推开人,紧接着手忙脚乱地跳下床。   男人慵懒地趴在床上看着他,“没接过吻?”   林肖无奈地摊开手,“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没接过吻。”   “哦。”周宁堂随口应了句,就不再搭理他,重新拉好被子躺下,四平八稳,姿势极好。   林肖默,暗暗咬了咬牙。丫的,这货原来只是想要满足好奇心而已,那干嘛把动作搞得那么暧昧,平白让他担忧了一把娇嫩的小花花!要知道他一点儿都不好奇0的世界,真的!   虚惊一场过后,林肖坦然许多,关灯掀开被角爬上床,然后背对着男人躺好,暖和柔软的棉被使得他阖上眼眸,轻轻舒了口气----   “林肖,以后只准跟我接吻跟我睡。”身后传来男人冷幽幽的声音,差点儿没吓得林肖岔了气,他哆嗦着蹦出一句话,“周宁堂,你得知道同性相斥----”   寂静在黑暗中蔓延,林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周宁堂似乎在考虑,许久,才口吻霸道地下了结论,“那就不准你再出去勾三搭四找人接吻跟人睡。”   勾三搭四!?   林肖猛地翻转过身,额间浮现青筋,“周宁堂,协议上白纸黑字说了不干涉自由----”   “这不是干涉,是基于保护我的安全措施。”   “安全措施?”   “是的,你很干净,不代表你接触的那些人也是干净的,所以,为了不让你把有害病菌传染给同一张床上的我,我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你有这个义务洁身自好。当然,基于公平,我也会遵守这个约定。”   本来已妥协同床睡的林肖,再度萌生了分床的念头,简直糟心到不能再糟心!   林肖毫不犹豫地跳下床,啪地一声按开落地灯,“为了不打破我们之间的和平,我建议保险起见还是分床睡。”   灯光中,周宁堂爬梳着乱发坐起身,“我也讨厌跟别人一起睡好不好!别再闹了。”   闹!?亲,到底是谁在半夜莫名其妙,闹得人心烦啊!?   林肖瞪圆了眼睛,真心觉得跟这个坏嘴巴的男人签下婚姻协议的自己是颗猪头,连猪都比不上。   此时,门铃突兀响起,林肖狐疑地看着柜台上的闹钟,显示夜里11点。   “你去开。”男人烦躁地将脸埋进被窝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这老头子果然不相信我。”   好想踹他肿么办,能不能踹能不能踹------忍字头上一把刀,林肖感觉才一天的时间,自己就快要被这把刀给切碎了。   门外,站着慈眉善目的老头子,很眼熟,林肖好半天才想起是周宁堂的爷爷。   “您好!”林肖局促地问候道,连忙将人迎进屋子。   周老爷子状似无意地环视着四周,“这么迟还不睡,年轻人不能只顾着潇洒不顾着身体。”   半夜扰人清梦的人,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这种无形中噎死人不偿命的做派,让林肖熟悉到淡淡忧伤。唉,终于知道周宁堂跟谁像了。   “哦,茶水不用准备了。”周老爷豪气地摆摆手,径自走上大厅中央的跃层楼梯,“方便带我去你的房间参观一下吗?”   半夜哪来的茶水,而且您都大方地走上楼了,我能不带你去么!   到最后,林肖还得乖乖地带人到房间去。   “这房间是宁堂---哦,你们一起睡了呀。”周老爷盯着房间门,褶皱脸上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肖仿佛迎头袭来一棒,整个人都懵了------睡,睡,睡,是他思想肮脏了,还是这个世界肿么了,怎么都把那个睡说的如此歧义如此自然呢!   最后,他只能生硬地呵呵两声,不愧是祖孙俩,他不想再较真了,真的。      ☆、你不一样,你是我的   老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看着枕头上黑压压的一圈头发,取笑道,“别装睡,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蒙着脸睡过觉。”   猛地拉开被子,男人没好气地撇撇薄唇,“爷爷,这么晚了不睡觉出来锻炼身体没关系,夜闯民宅就是你不对了。”   周老爷子不以为意,“我送些进口海鲜给你。”耷拉着细长的眼睛,他不着痕迹地四处瞧着,朝站在门口的林肖和蔼地招招手,“林肖怎么不进来,搞得像你不住这房间似的。”随即褶皱子脸肃然下来,“还是说,老子我误会了,你根本不是住这----”   毕竟是大家族的当家人,一旦没了笑容,难以压制的气势就非常具有攻击性,直面着他的林肖莫名心虚,想起那份协议,他硬挺起背板走进房间。呜呜,理不直气不壮,好想哭。   “爷爷,送海鲜只是借口,口是心非是不对的。别怀疑了,就知道你会来突击检查。我跟林肖相处得很好,会一直一直好下去,我们都说好了,要一起过一辈子,您就别再操心。”   周宁堂长臂一伸,自然地将林肖圈进怀里,僵硬的肌肉触感,使得他微微怔愣,他怎么----随后明白过来,深邃眸色染上笑意。   “胆小鬼。”   耳旁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牵引着胸膛间的颤动,似乎也带快了林肖的心跳,他不禁脸皮发热,说不清是羞恼多一些还是害羞多一些。   本来还怀疑宁堂在糊弄的周老爷子,一看两人这样,不知怎地,竟也放心下来。   周老爷子感慨万分,心中对自家孙子一直抱有亏欠。周家人丁稀少,几代都是单传。他儿子媳妇常年在国外,自己又忙于家族的事,宁堂很小就寄宿在学校,怕他交到坏朋友,怕他会受伤,总是限制他的行动,以至于到后来,其他小朋友都不愿意跟他玩跟他交朋友,虽然宁堂都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人总会希望有人陪伴吧。   所以,自己才会在他成年后,千方百计地想给他定下婚事,让他身边有人陪。   林肖,这孩子虽然遗憾是男孩子,但胜在性子好,是个能体谅人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宁堂看起来很喜欢他。   “宁堂,你从来都没表现出喜欢男人的倾向,爷爷还是不相信你-----”   周老爷子倒剪双手,高深莫测地盯着两人。   呵呵,小子,看你还有什么招!   林肖真是服了周老爷子的奇葩行为,半夜不睡就为了突击孙子的房间,不过更奇葩的是,他的孙子周大公子真的跟他爷爷心有灵犀一点通,早就知道老爷子的路数,一步一坑一坑一埋的打游击战呢。   不过,喜欢男人是天生自带的倾向,这要怎么证明啊。   林肖抬起头看着自信满满的周宁堂,眼眸闪烁着纯粹的好奇。   脸被两只大手捧住,熟悉的感觉带来不太美好的记忆,脸颊还隐约记得昨天的痛。   “闭上眼。”   “什么?”   “闭上眼!”   “为什么?”   “我叫你闭上眼。”   “我听懂了,可我不明白为什么-----”   “该死,闭上眼,我要亲你。”   “--------”   林肖默,周老爷子默,娃,为什么亲亲非得执着地要人闭眼啊,你是初吻吧初吻吧初吻啊。   不等林肖回过神来,眼前黑影压下,伴随着唇上濡湿的触感,还有唇角被牙齿狠狠撞破的狼狈,一股子刺目的红顺着唇角划过下巴-------   该有多惨?林肖,爷爷对不起你,周家对不起你啊,保重!   “咳咳,宁堂,爷爷先回去了,咳,你也赶紧着松嘴吧。”周老爷子赶紧逃离血腥现场,在临近房门口时,他忽然想起某件至关重要的事。   “我看你们感情稳定,代理孕母的事这几天我会给办了。”   周宁堂舔舔嘴下嫩滑的唇肉,没吭声。   林肖挣扎着被禁锢在两只手掌间,无语问苍天。   他真的是寻求保护,而不是上了贼船对么对么对么------   香气浓郁的皮蛋瘦弱粥,林肖盛了两碗,陪着小菜端到方形长桌上,沙发里正翻报纸的男人马上放下手里的报纸,大步走过来,拉过椅子坐下。   “我看你很喜欢看报纸。”林肖没话找话说,两人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总得要深刻相互了解一下,才能更愉快融洽地相处下去。   “我不喜欢看。”周宁堂喝了口粥,满意地眯起眼眸,温度适宜,唇齿留香,“你做的粥很好吃。”他从不吝啬去直白地称赞一个人。   “做多了就会。”林肖抿唇笑道,感慨起过往的日子,“十岁起我就给自己做吃的,十几年下来再摸瞎也能凑出味道来。”   男人咽下一大口粥,夹过小菜塞进嘴里,含糊道,“私生子真可怜,数学都是语文老师教的吧,十八岁的人,怎么算的十几年的历史。”   闻言,林肖怔愣,“啊,我算错了。”   “林家也真小气,私生子接进门,再不济也算半个少爷,怎么还让你亲自到厨房做吃的。”周宁堂三两下吃完一碗瘦弱粥,把碗一递,“我还要。”   私生子,私生子,这任意妄为的男人整天戳人痛脚地叫,林肖已经听到麻木,耳朵自带屏蔽功能,目前适应良好。   “是,少爷。”林肖佯装奴样,恭恭敬敬地接过碗,二话没说地给人再盛了一碗。   讲道理,跟谁,周宁堂?   别说傻话了,这几天他已经深刻认识到想要跟周大少爷讲道理,除非你有钢铁铸成的心脏,能够抗击打,否则就淡定点待着。   反正让着他点也吃不了什么大亏,就当养只脾气不好的宠物吧。   比起周宁堂的毒舌,重生前的林斐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被世界上最恶毒的言语折磨着,几乎让他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等他艰难地熬过来,想要积极认真地活下去时,一场车祸又突如其来地结束了他的生命。谁又能知道,在重生为林肖见到林德的那一刹那,他是多么艰难,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揪着他的衣襟去问,林斐呢,你还知道世界上有一个林斐吗!林斐才死了多久,是不是你们都已经忘记了林斐?或者因为不在意根本就不会想念-----   林肖很少想以前的事,真的,带来的都是痛苦的记忆有什么好去追逐的,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下,总会想的,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接触与林斐相关的所有事物,包括曾经认真对待着的那个男人-----   “中午把老头子带来的海鲜烧给我吃。”大老爷周公子理所当然地下达着命令,打断了林肖笼罩阴影中的负面情绪,他猛地回过神,牵强地扯出笑容,“好啊。”   周宁堂眸色冷淡地打量着他,“你刚才在想什么?”   “啊,没什—”林肖本能地否认,声音却消逝在骨节分明的大手下,他错愕地瞠大眼眸,直直地盯着男人难得温和的眼神。   修长的手拂过他清瘦的脸颊,然后捏住他的下颚抬高,“一脸难过,还笑得非常难看,白白浪费这么漂亮的梨涡。”   林肖呆呆地看着他,恍惚问道,“你喜欢男人?”   闻言,周宁堂神色厌恶,“我不喜欢男人。”   “那你就不要总是摸我的脸。”弯人的世界想事情永远是弯的,林肖无故被调戏了几次,感觉捍卫一些主权还是要的。   浓眉打结,周大少爷脾气暴躁地捏紧手指“凭什么不能!”   “我是男人。”林肖吃疼地眯起眼眸。   “所以?”手指间的肌肤滑腻柔嫩,周宁堂不禁放缓力道摩搓了几下,紧睨着林肖唇角磨破的暗红色伤口,眸色渐浓----   眼睁睁地看着变得越来越危险的男人,撑起身缓缓靠过来,林肖瞠圆了一双眼,一身疙瘩闻鸡起舞,想退开却猛地又被人捧住脸庞,“闭上眼睛。”   脸颊的疼痛程度让林肖相信,他今天如果勉强避开的话,脸得废,“你确定你不喜欢男人?”   “这不一样-----”叹息似的话语飘散在紧紧贴合的唇齿间,周宁堂着迷地追逐着甜蜜的触感,只是辗转反侧地啃着,像是要吃了叼在嘴里的唇瓣-----   好疼!林肖眸里盈满泪花,嘴巴好疼,伤口又裂开了,好想哭,这丫的是真的不会亲亲啊!   见周公子意犹未尽没停下来的意思,林肖心一狠,索性趁着空隙将舌探入他的嘴里,细细舔舐-----   果然,异样的感觉让男人怔愣,随即福至心灵,缠上那条柔软的舌-----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彼此的唇,失神地看着对方。   周公子,很美妙!   林肖少年,还好聪明,嘴没被啃烂掉!   周宁堂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又拂过林肖澄澈的眼眸,淡红的薄唇,以及那若隐若现的梨涡,然后霸道认真地对林肖说道,“你不一样,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首次发文,请各位多多支持,您的收藏是对我最大的鼓励,感谢万分!   ☆、葡萄杏仁饼干   周宁堂休完一个星期的假期,堆积了许多通过电脑处理不了的工作,得去公司解决。他在周氏集团里担任总经理的职务,今年有计划一步步地从周老爷子手里接过公司的里外重要事务。   周氏版图运营广泛,各个方面都有涉猎,这今年房地产和科技都运行的不错,但还是以服装业为主,毕竟是周家的发家行业,比起其他是要重视很多,设立了许多国际知名品牌,其中阳光RUNNY系列更是受国际追捧的品牌系列,许多大牌明星和商界大腕都喜欢定制周氏的高级礼服,周氏拥有着百年传承的高超手艺,这种手艺内部传承下来,极为保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古典传统的东西总是受到意想不到的欢迎。   “帮我。”周宁堂举着领带,透过穿衣镜看着身后叠放衣服的人,林肖走到他身前,拿过领带就往他脖子上套,领结打得又漂亮又熟练。   “很整齐,谢谢你。”男人一派绅士,弯腰在他脸上印了个西洋吻。   手工定制的银灰色西装笔挺帅气,内里搭上白色细条纹衬衫,今天的周公子商业精英范儿十足。   湿润的脸颊痒痒的,林肖随手擦去水印,打量身形高硕欣长的男人,眼眸流露出欣赏。用男人的眼光来看,脸部轮廓分明,五官深邃,周宁堂称得上得天独厚,硬件条件过关,软件条件更不错的那种。   周宁堂执拗地又在同一个地方‘吧嗒’吻一下,在林肖抬手的同时,轻巧地抓住他的手凑到薄唇旁,狭长的眸注视着林肖,引人遐想。   林肖用力抽回手,渐渐蹭红了清秀脸颜,“喂,别玩这种游戏,差不多可以就成了。”   这些天,林肖简直要被这个坦言不喜欢男人的周大公子给逼疯了。   天知道,自他重生前后有多久没真正碰过男人,尝过‘肉滋味’了,全身上下都叫嚣着难以满足,有几次躲在洗浴间里做坏事,摸着摸着差点儿就变态地自燃了-----   可拼拼在这个难捱的节骨眼上,周宁堂每时每刻地不忘火上添把柴,一种想活活烧死他的森森感觉肿么办。   “我喜欢这样亲你。”周大公子依旧我行我素地霸道着,林肖森森无力,怎么都不能愉快地讲道理了,“你的事,我安排人查的差不多,过几天就有结果。今天你别出门,就在家里,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林肖乖巧地点点头,忽然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代孕的事怎么办?”昨天周老爷子又来了一趟,还带着一个医生,这让林肖意识到老爷子对代孕这件事是要彻底执行到底的。   “你一个,我一个,很公平的。”   “你真的要生!?”林肖瞠大眼眸,满脸的不可思议,周宁不悦地蹙起眉宇,“不是我要生,是代理孕母,我只提供精子,你也一样。”   “你认真的?”   周宁堂摸上他软软的耳廓,不重不轻地捏了一下,“林肖,耳朵不好得治,不要总是怀疑听到的话。”   “我,我以为你会拒绝的-----”林肖紧张到舌头打结,“现在到底是谁的脑电波出了问题。这,这能是顺理成章的事吗?孩子呀,那可是一辈子的责任----唔--”   说话的时间,周宁堂的手指已经捏上林肖软肉的下颚,使得他唇肉翻出,也有效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垂下眼眸,神色坦然地盯着林肖,“我已经成熟到能负责起一个孩子得养育义务。”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鲜红的唇肉上,想起亲吻的滋味,颇为意犹未尽。   “我还没到条件-----”   “不。”食指点住林肖的唇,周宁堂任性地下了决定,“我们的契约是需要两人共同履行,想让爷爷相信可不是一件短期的事,所以,你也必须要有一个孩子。”   惶恐的不安积压在林肖心头,“周宁堂,你别忘了,我们是定过契约的,并不是真的结婚。”   “契约没说不让要孩子。”   “我不行。”林肖颤抖着唇瓣,白皙脸颜渐渐浮现恐慌,“这太突然,我真的不行----”一个孩子,他从未想过会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长指拂过可怜兮兮的眼眸,男人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我可以准许你再考虑一个月。”   ---------   手机铃声响起时,林肖正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发呆,他怔怔地将视线转向手机的方向,脑子里还一直在转着孩子,责任,协议诸如此类的字眼。   铃声响了许久停了,又响起----   不想了,水到桥头自然直,不是还有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嘛!   林肖拖着脚步,有气无力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一看果然又是邵博洋,休学期间,也只有这个友好的同桌会隔三岔五地给他打电话,两人唠嗑些有的没的,居然不冷场,真是可喜可贺的奇迹啊。   “林肖,今天我放假,要不要出来一起去体育馆打球啊。”   手机里传来中二少年活力十足的声音,变声期声线,不难听但也不会好听。   “我身体一直不舒服,不能出去。”林肖重新抱着枕头窝回沙发。跟学校申请休学的理由是头部后遗症需静心休养,林老爷子让家庭医生到医院里申请开的证明单子。   “很难受吗?”邵博洋的声音明显难过。   林肖不由自主地安慰道,“没事,好多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去上学呢。”   “那就好,对了,我这段时间有认真记笔记。下个月就要期中考,要不,我把笔记送过去给你看吧。”   少年的友谊纯粹无杂质,林肖有些感动,决定接受邵博洋的一番好意,“我现在不住家里,我把地址发给你。”   林肖盯着来电显示,周宁堂?   “林肖?”男人的声线低沉富有磁性,尾音稍稍翘起,在不自知时就能勾得人心颤动。   林肖不自在地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些。   “刚才爷爷提议晚上过来我们家,被我郑重回绝了。不过我想老头子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死心,你随便准备些其他的菜,不要烧的太好吃,省得他赖着不走。另外你给我单独准备一份虾仁烩饭,这个可以正常发挥的。”   林肖哭笑不得地听着男人理直气壮的各种要求,将手机夹到耳旁,顺手拿出烤箱内的托盘,新鲜出炉的饼干香气四溢,林肖检查了一遍,满意地发现全部成品都过关,于是好心情地问道,“我做了饼干,镶了葡萄杏仁的,你要吃的话,给你留一份。”   那边沉默了一下,“你还做了给谁?”   “邵博洋,我同学。”   “哦,男的?”   “男的。”林肖黑线,这种家长对自家孩子查岗似的询问是搞哪样啊.   “林肖,这段时间,你不能出去。”   “放心,我也不敢出去。他过来送笔记给我,我就做了些饼干当作回礼-----话说,你到底要不要吃?”   “----要。大份的留给我,小份的就当便宜那小子了。”语毕,周大公子就爽快地结束了通话。   林肖无语地盯着手机,这种不讲理的掌控欲简直太幼稚了有木有?   打开门,门外的邵博洋热情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林肖嚷道,“林肖,好久不见,想我了吗,想我了吧。”   林肖被抱得差点儿岔气,连忙推开不知轻重的中二少年,这才发现邵博洋身后还站了个人,才一眼,林肖就傻了。   来人白皙肌肤,精致五官,微微上挑的眼眸极具韵味,一席浅蓝色休闲西装,周身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这是一张熟悉万分的脸孔----   “邵凌鹏。”   “你认识我?”邵凌鹏奇怪地打量林肖。   林肖随即反应过来,尴尬地笑道,“啊,哈哈。”   “林肖,他是我哥。我不认识路,就拜托他送我过来啦。”   “博洋,我有事先走了,等会儿自己打车回家。”邵凌鹏将视线投向林肖,态度疏离地颔首示意,“告辞。”   林肖回过神来,赶紧说道,“我做了饼干,不介意的话,带一份走吧。”   “饼干,是葡萄杏仁味的吗?”   看着林肖点点头,邵凌鹏眸光流露出一丝怀念,“我有个朋友也很喜欢做葡萄杏仁味的饼干,他甚至跟你一样有着可爱的梨涡,不过----”话消逝在叹息中,邵凌鹏没再多说什么,林肖心底翻腾着难过,他赶紧背过身朝厨房走去。   眼巴巴地目送拿着饼干的人,直到纤瘦的身影走进电梯,林肖才回到屋里。   邵博洋嚼着饼干,“你认识我哥?”   “恩,见过几次。”   “看样子,我哥好像不记得你呢。”   林肖失落地靠在沙发上,“我变了很多,他不记得我是正常的。”   没想到邵博洋的哥哥竟然是凌鹏!?同样姓邵,两个人却一点也不像。   邵博洋好奇地问出口,“他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   林肖怔愣了好半晌,“-----不是。”是不是都只能成为回忆了。   “我哥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很有问题,林娜这种假模假样的,他也看得上,真是受够他了!”   邵博洋气呼呼地咬下一口饼干,指手画脚地开始编排人。   “林娜?”林肖满脑子晕乎乎的,感觉节奏错乱,跟不上思路。   “林娜跟我哥定了娃娃亲,家里的大人们都说等林娜满十八周岁就给他们把婚礼办了。哼,我哥这么优秀,上天居然给他配了林娜这种女人----”   林肖笑着摸了摸中二少年的头,满心遗憾地给了结论,“你哥是个好男人。”   邵博洋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虽然你比我大,可是像个老头子一样慈爱的看着我,这不好吧。”   闻言,林肖僵住笑纹,咬牙切齿地盯着中二少年黑漆漆的后脑勺,这种熟悉到牙疼的噎人口吻很像某个任性霸道的男人啊,很想甩一下肿么办?   “啊,你打我干嘛!”   林肖淡定地收回手,“抱歉,不小心失手了!”   小子,周大公子我不敢动,你妥妥地揍了再说!   晚上,周老爷子果然跟来了,林肖当然不敢像周宁堂那样任意妄为,给人做不好吃的菜,于是,周老爷子是酒足饭饱,拍着肚皮离开的。   周老爷子前脚刚走,林肖不敢动的周公子就在厨房里上下找了一圈,在没找到心心念念的葡萄杏仁饼干后,周大公子毫不客气地拦住林肖,居高临下地质问着,“我的饼干呢!”   林肖这才想起答应要给的饼干,于是顶着男人严厉控诉的视线,磕磕巴巴地讲了一大堆团结友爱的道理,想当然,全部被驳回。   就这样,在经历了繁忙而又疲惫的一天后,林肖同学还得乖乖地被人压榨着烤了整整一大托盘的葡萄杏仁饼干,夜,还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惊喜地发现多了好几个收藏,顿时变得热情满满,感谢万分!   ☆、喝水也要噎死的倒霉鬼   这些天他一直窝在家里,独自一人无聊至极,就琢磨着出去逛一圈,想着就一小会儿的时间,不会这么倒霉被人盯上的。   “不行。”周宁堂一听他的意图,二话没说地拒绝,将手上的平板翻转到他跟前,指着上面的数据,严肃地分析着,“你没有继承权,应该是没有威胁性。从我查到的林氏账务来看,林德有问题,林凤也有问题,我猜或许不是钱的关系,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公司财务上的问题----”   “----我脑袋破了个洞,醒来后忘记了所有的事。这个,林老爷子包括林家上下的人都知道的。”林肖蹙起眉,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看着周宁堂,“难道是在我失忆之前的事?”   “或者说你脑袋被人打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收回平板,周宁堂十指翻飞,很快拉出了一组数据,又再度推给林肖看,“看,这是林德的资金波动表,这是林凤的,两个人在这个时间段,没有往外拿资金,不约而同地有了停顿的迹象。”男人抬眸,狭长的眸若有所思地盯着林肖,“你,什么时候出事的?”   林肖仔细研究了下时间,撇撇薄唇,“比这要迟很多。”   “有没有这种可能,你知道了他们挪动资金的秘密,惊动了这两个人,然后就-----”周宁堂面无表情地伸出长指划拉了下林肖颈项,平缓的声线莫名阴冷,“一了百了做掉你。”   林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翻在沙发上,“哈哈,你以为拍电影呢。再说了,挪动资金这么大的漏洞,就算对我封口,不是还会别人知道的嘛,他们哪来的美国时间一个一个干掉人呢。”   周宁堂一本正经地端坐好,推了下鼻梁上的银边镜框,冷哼道,“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周宁堂么?”   “哈?”林肖怔愣。   周大公子一把捞过呆愣的人,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印了个吻,顺便又在透着红润的唇上啃了一下,只是啃着啃着就不老实了,舌头滑溜进唇齿间-----吃人豆腐的技巧在日渐相处中越来越熟练。   林肖刷地红了脸,急忙挣扎着给人推倒一旁去,满脸黑线地蹦出一句话,“说正事呢。”   “正事说完就可以亲么?”周少爷舔舔唇,明显意犹未尽。   林肖自觉脸皮挺厚,却还是被臊得满脸通红,“你整天缠着我一个大男人玩亲亲,还有脸说不喜欢男人。”   “林肖,老年痴呆症应该离你很远,不要重复同样的话题。好吧。”周少爷大发慈悲地翘起二郎腿,“看在你很乖的份上,我可以再次表达一下我的立场。我,周宁堂,不喜欢男人。你不一样,除了你,我不会再亲第二个男人,明白么!”   是的,我已经很明白了,周少爷!   烧热的脸怎么也退不下热度,林肖突然感觉心脏酸酸沉沉,陌生的悸动扎实地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身体。搞什么,林肖,清醒些,看上一个直男,你还要不要愉快下去了!?   “这些数据很难得到的吗?”林肖在做林斐时,堪堪大学混到毕业,对金融啊计算机之类的领会无能,他一向乐天知命,随性过日子的结果就是他的脑袋一直不太精明,对上复杂的事就会有些摸不着门道。要不,也不能随便让自己傍上周宁堂这个□□不是?   “计算机防盗墙做得非常完美,但只要我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   狭长的眸神采飞扬,直勾勾地盯着他,久久地久久地-----忽然灵光闪现,接收到某种讯息的林肖连忙堆满笑容,“真厉害!”   果然,周大公子满意地点点头,虚荣心获得无限满足,“事情逐渐有了眉目,如果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我还得安排人接着查。”   林肖默,越来越幼稚肿么办啊亲。   最后,林肖还是获得出外的特权,只是要跟着周宁堂一起去周氏集团上班,小命危在旦夕,是没有任性的权利,林肖乖乖地寸步不移地跟着周宁堂。他办公,他看书,他打电话,他看书,他开会,他看书,他发邮件,他还是看书-----   头晕乎乎的,林肖放心手里的书本,瞄了眼认真审视文件的男人,抬步往外走。   “去哪儿?”周宁堂头也不抬地问出声。   “卫生间。”   “哦。”应了声,周宁堂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文件上。   林肖晃悠悠地走出装潢华美贵气的办公室,心底一阵感叹,想当初他做林斐时的办公室,只是方圆一小块地,特寒酸有木有,人不能比,一比就气死人,得不偿失。   走出卫生间,林肖甩甩手上的水渍,透过诺大的一片落地窗盯着商业街对面的超市,想着要不去趁这时去买些菜,冰箱里的存货不多了。   走出周氏集团大厦时,林肖回头看着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的高楼,低喃道,“才这么一会儿时间,应该没这么倒霉会出事吧。”于是,心安理得地迈开脚步朝对面走去-----   天知道,或许自己就是喝口水也要噎死的那种倒霉鬼!   林肖蜷缩在狭小黑暗的空间中,紧闭着眼睛久久不敢动弹。   外头传来车辆轰鸣的声线,时不时地会震动起‘砰砰’的巨响。   他的嘴巴被胶带牢牢地箍住,手脚被绑在一起,只要一有动作,难以忍耐的疼痛就接踵而至。自始自终,他脑海里一片混沌,从被人暴力地塞进车子迷晕到他醒来,除了无处不在的恐怖黑暗和晃动声响,他甚至还没看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让人恐慌的晃动与剧烈的撞击声慢慢缓了下来,吧嗒一声,他清晰地听到大门紧闭落锁的声响----   瞠大的眼眸透露出惶恐,他挣扎着‘呜呜’出声,救命----救命----老天,有谁能帮帮我---周宁堂,要快点儿来找我啊!   “怎么办,就这样放着他?”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听命令做事就好了,走,喝酒去。”   了无人烟的郊外,两道人影鬼鬼祟祟地穿过一片树林,上了路旁停着的一辆大卡车,很快卡车就驶离了原地。   监控档案室   看着监控里林肖被人往车上拽时慌张害怕的神色,周宁堂募地站起欣硕的身躯,像只困兽般狠狠地捶向监控台,“该死!”   “宁堂,别着急,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   周宁堂英俊的脸上浮现出脆弱的惶恐,“爷爷,说不定林肖已经----”他是真的很怕,从没想过,会这么在意婚姻契约的另一个人,林肖,绝对不准你出事!绝对不准!   “宁堂,稍安勿躁,急躁只会耽误营救林肖的时间。看,绑架林肖的车子一直在监控下,车子停在这个地方,回来只有两个人,他们把林肖藏在这个地方了。”陪同周宁堂过来市局监控室的周老爷子连忙安抚自己的宝贝孙子,见他终于深吸了口气稳定心绪,然后拿起手机到一旁联络帮手。这孩子,终将在这些大大小小的风雨中慢慢成长起来的!只希望林肖能平安无事!   周宁堂抿紧薄唇,用手机拍了定格的两个歹徒面貌,传送随后拨通,“找到这两个人-----他们绑了我的人,找到后不管用任何手段,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问到地址。”   剧烈起伏着胸膛,周宁堂竭力镇定,又拨通一个号码,“我的人被绑了,大概位置已确定,我发个地址跟照片给你,你马上派出所有可用的人去找,找到人之前谁该死的都不准休息,跟他们说,谁最快找到人以后年薪翻十倍。”   周老爷一直静静地看着,此时松了口气,转过身笑着对市警察厅局长说道,“年轻人,遇事难免急躁了些,让你看笑话了。”   局长客气道,“周公子性情中人实难可贵,现在知道歹徒的大概把人藏在这个位置,只是那片地区区域广泛,找起来需要费一些时间,就怕到时候事情有变。”   “我们周家自己手底下有些人,总要派上用场。”   局长心里明白,豪门世家,到底不是彻底清清白白的大家族。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如果林肖在场的话,又要感叹一句,虚伪的境界啊境界。   “爷爷,我要去一趟林家。”   “林家?哦,是得告诉他们一声林肖的事。”周老爷子还不知道林肖跟林家的事。在车上时,周宁堂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自家爷爷,周老爷粗略看了下,脸色难看地问道,“这是你查的,难道林肖被绑架的事跟林家的人有关?”   周宁堂恨恨地捶了下前座座椅,“我该死的太大意了。”   拍拍孙子的手,周老爷子冷静又冷酷地说了一句话,“宁堂,记住这个教训,任何危险都要趁早把它的苗头掐灭掉,这样就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伤害到你在乎的人。”   林家别墅   “啪-”的一声,周宁堂将一叠报表狠狠地甩到大理石茶几上,巡视林家上下的核心人物,锐利的视线像刀一样割过每一个人的脸。   “林爷爷,林肖不见了,今天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让这里的某人把林肖完完整整地交出来。”   客厅内,林老爷子紧绷着脸看完报表,然后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久久沉默不语,只是抖颤的双手泄露了他的情绪浮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一马后炮在认真码字中,首次发文,各位走过路过的可爱小天使们,请求你们挥动小翅膀,点收藏哦!   ☆、就算是金大腿我也不卖身   猛地,他暴吼道,“到底是谁?说!”   林德林凤站在他对面,两人神色僵硬,却愣是不吭一声。   “林德,是不是你!”林老爷拿着拐杖痛心地指着自己的大儿子,“亏空公司的钱,是不是怕林肖恢复记忆告发你,说,是不是!”   林德蹦着脸色,艰难地说道,“爸爸,我一直在努力填那个资金空缺,林肖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去动他?”   一旁的林凤不乐意地控诉道,“爸爸,林肖不见了,我们也很担心。再说,我跟哥拿点儿公司的钱,那还不是为了投资房地产,想赚更多的钱嘛!”   “你还说!是不是要牢里才知道要反省!”林老爷气得涨红了老脸,举起拐杖就要打下去,林凤尖叫着躲开,“爸爸,你疯了吗,你要送我们去坐牢!?林肖算什么东西,死了又怎么样!他能跟我们比-----啊!”她的话戛然而止,手臂被人用力掐住扯高---她疼痛难忍地看过去,却直直探入周宁堂凶狠暴躁的眼眸,心口一凉,竟然吓呆了,“你,你干什么,快,快放开我!”   “林肖嫁给我就是我周家的人,你再随口咒他,我会让你永远用不到这张讨厌的嘴了!”   周老爷子淡漠地看着林老爷,“林老,你可真是护短,林肖虽然不是嫡亲的,毕竟身上流着你的血,我听宁堂说,林肖早就寻求过你的帮助,你若真心想帮,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或者说,你早就查到林德林凤的事,只是手心的肉总比手背的亲昵些,就故意拖着呢?”   林老爷子老脸颤抖,却是没半句话可讲。   周老爷子失望地摇摇头,“可惜林肖这么个好孩子,反正林肖爹不疼娘不爱,以后林家就当没这个孩子,我们周家自会好好疼爱他的。”   “商业街设有监控,很快,我就会找到林肖。”周宁堂放开林凤,俊脸一派肃穆,豪门子弟的矜贵在不经意间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冷酷,“趁你们还有机会说,告诉我林肖在哪儿,否则在这之后,林家也不需要存在了。”   客厅内陷入静寂。   “哼,你怎么知道找到的是死是活呢?”林凤嘲弄着,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捂着脸,林凤不敢置信地瞪着出手的林德,“哥,你打我!?”   林德看着垂垂老矣的林老爷子,愧疚地喊了声,“爸爸,都怪我,没有及时阻止林凤。”   “哥,你出卖我!?你答应过不说的!”   “可我想不到你还会做出这样的事啊!”林德痛心疾首地瞪着林凤,“我答应过你不说,可你也答应过我不再做伤害林肖的事。林家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家毁掉!”   林老爷捂着心口,痛惜地看着林凤,“我一直以为是你哥哥,是你哥哥,居然是你,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林凤歇斯底里地打断老爷子的话,“以为是大哥你就瞒着,如果你早就知道是我,八成早就为了林家把我送到牢里去。你偏心,从小到大就偏心哥,我挪用了钱,哥不也一样,他哪里做的比我好。后来又来了林肖这个私生子,居然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哈哈哈,他一个臭不要脸的私生子-----”   “啪---”周宁堂甩了她一巴掌,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捂着脸的林凤,“我本来不打女人,但你是另外。记住了,林肖是我的,只有我有资格叫他私生子。”   “林凤,林肖在哪里?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林老爷子吃力地站起身,伛偻着背脊走到林凤身旁,“从小到大,我对你对你哥的疼爱都是一样的。我没有对不起你们,可是我却对不起林肖。”   林凤瘫坐在地上,嘤嘤哭出声,“你们都被林肖骗了,都被他骗了,他一直在勒索我跟哥,贪得无厌,根本没把我们当作亲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个私-----,凭什么在林家可以作威作福,我咽不下这口气----”   林德叹了口气,搀扶起林凤,“林凤没说谎,林肖之前真的做得很过分,狮子大开口,要了钱后又去豪赌,输了又来要-----”   “你们说谎!”周宁堂冷冷地启唇道,“林肖平和乖巧,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林德点点头,“林肖在醒过来后确实像换了人一样,可能跟他失忆有关----”   “我不相信你们的话。”周宁堂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跟感觉,他的林肖平和温柔,能做好吃的菜,能把衣服洗的香喷喷,会安安静静地坐着看半天书,从不主动去打扰别人,更何况他还有张给自己带来美妙感觉的红润的唇-----林肖是他的,这很好。   周老爷子徐徐说道,“林凤,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林肖是迟早能找到的,坦白从宽,对你总是有好处的。再说,没了林家,林家的人就什么都不是,你一定要弄得鱼死网破么?”   “我,我不知道林肖被带到哪里去了。”林凤现在稍稍冷静下来,没了刚才的狠劲,躲在林德怀里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只要求他们先将林肖关起来,等我再联系他们----”   闻言,周宁堂心口一松猛地岔了气,“咳咳-----”私生子还活着!   周老爷子心照不宣地拍了拍自己孙子厚实的背板,气势全开,盯紧林凤呵斥道,“马上联系他们问出具体位置。”   林凤害怕地抖着身体,求助地望向林老爷子,“爸爸---”   林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把拐杖用力拄向地面,“还犹豫什么!”林凤白着脸,慌忙拨通手机。   “喂,是我,你们把那个私---”几乎立刻有如实质利剑般的目光直直地刺向她,她连忙改口道,“那个林肖现在在哪儿?-----快点把位置告诉我---我不想再继续下去-----钱?钱我会给你们-----不行,当然不能全款给你们----”   听到这里,周宁堂忽然脸色一变,吼道,“全部给他们!”   “喂----喂---”   林凤呆呆地看着断了通讯的手机,“他,他们挂了---”   “再打!”周宁堂咬牙切齿地瞪着成事不足的林凤,“答应他们的要求!”   再打过去处于通话中,周宁堂恶狠狠地抢过手机,粗鲁地又按出一次,这一次是---关机----英俊脸上覆上一层浓郁的阴霾,周老爷子安慰道,“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钱,不会伤害林肖的。我们的人一直在找,很快就会有结果。”   握着手机的手浮起青筋指节泛白,男人低沉的声线里压抑着克制的暴戾,“你,你们----”视线一一扫过林凤,林德,甚至林老爷子,“祈祷吧。”   林家的人瞬间面如土色,身在商圈中,怎么可能不明白周家可怕的庞大势力!?周老爷子或许会鉴于双方的利益网开一面,可是事关周宁堂这个独苗苗,就算把周家拆半分了都能应允,更何况是整一个区区林家!?   林家的人这时才真正明白过来,一个他们视若无睹可有可无的私生子,居然可能会毁了林家这个大家族!   索性,很快周家的人就有了消息,周宁堂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却马上风驰电掣般地跑了出去-----   暗黑中,空气浑浊稀少,林肖缓缓地阖上双眸,静谧空间里只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随着时间流逝,他越发不安,身体呈现保护性姿态地蜷成一团。   有没有人在找我,是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了我?   私生子本来就是多余的,林斐是,林肖也是,没人会管我了是么?   我会死在这里么?   奇迹般的重生,又再度悲惨地死去么?   或者说,冥冥之中,我只是上天闲暇时的玩偶,让我生让我死随便拿捏----那么,现在,是真的要死了吧!   有没有可能睁开眼时,又迎来一场狗血的重生?   正当林肖沮丧地不知所以时,突然外头传来清晰的声响,他浑身一激灵,忙睁开眼眸,眸色变幻,之后流露着单纯的期待,满怀希翼地紧盯着出声的地方。   是谁,有人来了吗,是绑匪吗,还是要害他的那个人,或者说是----周宁堂!   集装箱外头围聚了百来个全身野战服武装的男人,两个鼻青脸肿的青年被粗鲁地扔到了集装箱前,“去,把门打开。”   头顶上黑洞洞的枪口格外瘆人,其中一个人连滚带爬地扑到集装箱前,飞快地打开锁,很快能容一个人的木柜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继续开。”   枪口狠狠地顶在那人脸上,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嘶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们没动他,只想挣点钱,正没动过他----我开,我马上开。”   木柜子哗啦一声打开,午后刺目的阳光让林肖反射性地闭上双眸-----得救,得救了吗?   蜷缩成一团的纤瘦身躯,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清秀脸颜,颤巍巍到惹人怜爱的长睫毛,那张总是抿着淡粉的唇已经干涸惨白,连唇角边两个漂亮的梨涡似乎都可怜到了极致------   直到后来过了很久很久,周宁堂想起当时见到林肖的心情,都说不清楚是一种怎样酸疼入骨的感觉,只知道很心疼,很心疼这样一个人。   周宁堂飞快地将人抱出柜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哑声叫道,“四个小时零五分,林肖。”   男人嗡嗡震动的胸腔传来让人心安的温暖,林肖将脸深深地埋进他怀里,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溢出眼眶,“周宁堂,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还想着世界上有林肖在,谢谢你,在我陷入绝望的时候解救了我!   在周公子虎视眈眈的监督下,林肖扭扭捏捏地泡了个热水澡,等白白嫩嫩地窝在被窝里时,周宁堂募地一翻身半压上他,他惊吓过度地用力推开身上的人,跳脚下了床,“你干嘛!”虽然他承认周公子真真是条含金量十足的大腿,可也没到要把脆生生的小花献给他的地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爱我就请收藏我,么么哒!   ☆、初次□□   周宁堂莫名其妙地看着严阵以待的林肖,“头发湿漉漉的睡觉一定会生病的,我可不想刚把你从笼子里捞出来,又送你去医院。”   林肖闻言一愣,将视线移过去,果然见周公子手里捏着一条毛巾,不禁内心狂汗。啊,要疯了,怎么什么事都往龌龊的地方想啊!   “哈哈哈,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坐好!”周大公子一把拽过他,态度强硬地按着他面对面盘腿坐下,“我来给你擦。”似乎打定主意要服务到底,林肖只得乖乖地将头往前蹭过去。   “啊,轻点!”头发被人拽得生疼,林肖不禁喊痛,泪水瞬间迷蒙了视线,他抬起头委屈地瞪着服务一点儿也不到位的人,“有你这么擦头发的么!”   “我的手法没错。”周宁堂若无其事地拉下毛巾,看着满头乱翘的短发乌黑质软,颇为满意地勾起薄唇,“你看,都擦干了。”   募地,周宁堂唇线紧绷,长指覆上林肖湿润的眼角,“哭了,真的很疼?”   “我才没有。”大男人哭什么太丢人,林肖赶紧否认,瞪圆了一双澄澈明亮的眸,周宁堂挑眉,忽然俯身凑近他,启唇说道,“你哭起来又可怜又可爱,挺不错的。”灼热的气息洒在他颈上,暧昧又香甜,林肖缓缓地半眯起眼眸----动心似乎已经不需要理由,在经历恐惧后的这一刻,完全放下心防时,他才发现周宁堂的一举一动,早已润物细无声地扎进他的心底深处----你完了,林肖!   他扯下一直游移在眼角的长指,几乎破罐子破摔地盯着周宁堂的眼睛,“想试试看么?”   “试?试什么?”   看着纯情男无辜又隐含期待的神色,林肖勾唇淡淡笑开,“试这个-----”唇轻轻地贴上去,探出舌尖,林肖半眯着眼眸,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周大公子矜贵的薄唇。   募地,身体被人紧紧抱住,主动的唇瓣被人霸道地啃噬着,耳畔传来男人急切又不知所措的声线,“林肖----”   林肖,沾惹这么个纯情男人,罪孽深重啊你。   在手掌顺着紧实的腰线滑向周大公子滑腻的胸膛时,林肖突然有了些许罪恶感,只是这份罪恶感在周大少爷翻身压在他身上,以不容分说的力道压制住他所有的反击时彻彻底底消散在空气中-----   于是,堪比打斗般的混乱场景中,某处被没经验的大少爷毫不留情地袭击的私生子瞬间痛得白了脸色,还不忘挽回败局。   “周宁堂,位置错了!”   “哪里错?”   “我,我要在上面---”私生子咬牙切齿。   于是,翻过身,“这样?”周少爷一脸无辜地往上狠狠地挺了下腰。   “-----”林肖瞬间咬碎了整条被子。   麻蛋,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说好的纯情呢!   周少爷兴致勃勃地吃着到嘴的美食,暗自想着,做好准备工作果然是需要的,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初次□□总算在没有造成血腥场面下完成了,可喜可贺。   被反复翻煎了好几遍的林肖,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扭头瞪着吃饱喝足的周大少爷,暗自饮恨,于是有了以下对话。   “你怎么会做的?”   “看片子学的。”   “你不喜欢男人,看片子干嘛!”   “身为婚姻契约的另一半,我有义务满足你的需求,为了完美这项义务,学习是必须的。”   “下次,我要在上面。”   “今天不是让你在上面了么?”   “我要在上面!”   “哦。”   林肖难得任性,只是周少爷这么敷衍的态度是几个意思啊摔!   “林肖,这个比亲亲更舒服,今天晚上我们再试试。”   “-----”试?试你的大头鬼。   林肖将脸埋进枕头,不禁深深担忧起小花花的未来,食髓知味的任性少爷,想想就觉得恐怖啊有木有。      ☆、周宁堂,我重生就是为了遇见你   林肖梦见自己在天上飞,长着一对洁白的大翅膀,一直飞一直飞,突然天空传来一阵吓人的雷鸣声,紧接着雨水就来了,哗啦啦地好不畅快,直扑着他的脸面撒呀撒呀撒呀----   猛地睁开眼,林肖淡定地坐起身,面无表情地扯开一直在舔他的肉团,抹掉脸上可疑的水渍,仔细辨认了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肉脸,便随手扔给旁边的人。   “该死的,干什么!”男人暴躁地吼道,一把揪起身上直流口水的肉团,愣了一下,“谁家的?”   林肖重新躺下,惬意地翻了个身,“周大少爷,这个你家的,快带他去喝奶,看来是饿了。”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周宁堂下了床,随手把小肉团夹在腋下,拖着鞋晃悠悠地往外头走。   很快,他就带着吃饱喝足的肉团回来,瞧了眼睡得四平八稳的私生子和安静得像是不在的另一个肉团,周大少爷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都是养孩子,私生子那个就这么乖,自己这个就每晚四处乱爬要吃要喝的!?不公平!   “林肖,换着来。”周少爷推了推身旁的私生子,终于提出一月可以换一次的要求。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他一样,林肖随手抱过肉团,又往外挪了个位置给周大少爷。   这下子,周公子心里彻底舒爽了,开心地拍了拍蜷缩在怀里的小娃子,还是你乖。   只是睡到一半,忽然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周公子困倦地睁开狭长的眸,见私生子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随即垂下眼眸,满脸挂下黑线,只见他的手肘间正轧着一个小小的脚丫子----他马上惊吓地挪开手。   “我----”   “这已经是第十次。”林肖淡定地抱着怀里活蹦乱跳的宝贝,“你还要坚持下去么。”   “坚持就是胜利,我的孩子我一定要自己养。”   “哦。”林肖点点头,双手捞过两个孩子抱入怀,走出房间。   周大公子任性地喊道,“林肖,我要自己养孩子。”   “那行,你养自己的孩子,我养自己的孩子,然后我们分床睡-----”   “别妄想了,我不会跟你分开睡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白天还要去上学,再这么熬下去,我非得挂科。”林肖缓声道,“周宁堂,这事真不能再这么干,你看你也要上班,每天这样被孩子折腾着也不是办法。而且----”林肖再放最后一个大招,“你都不想么,这么久没跟我----”   想!   周大公子好久没食肉滋味,每个月偶尔那么忙里偷闲的几次根本满足不了好不好。   “那这两个小东西怎么办?”   “多的是人抢着养他们。”林肖见他不再固执己见,连忙随着棍子上,“老爷子要养,他早就跟我提过很多次,奶妈都找好,绝对是最顶级的,一定能照顾好宝宝的。”   “一个星期五次。”周少爷趁机坐地起价。   林肖咬牙切齿,“两次。”   “四次,否则拉倒不谈。”   “----好。”林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实在是被这两个萝卜头搞得头昏脑胀到不行了。   身体上吃些苦总比精神上每晚每晚的受折腾好。   周公子马上跳下床,瞬间将自己和孩子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林肖诧异地问道,“干嘛?”   “不是要送走吗,现在就送,马上就送,对了,今天是周三,你得让我把一个星期的量补回来—”   闻言,林肖内心泪流满面。人说越来越成熟,怎么他们家的这个越来越知道怎么折腾人呢,还不如小宝贝们呢!   最后还是妥协地被拉到车里,车子载着一大家子往老宅子去。   林肖听着耳边孩子得呀呀依依,听着周公子不时烦躁地喊闭嘴,唇角抿起漂亮的笑花,梨涡旋转成深深的诱惑,重生仿佛成了梦中的事。   从那次事件后,他跟林家就没怎么来往了,没去告林凤,也拦着周宁堂没让他去整林家,一切都保持原样。林老爷子对他心存愧疚,在林德林凤的同意下,倒是拨了林氏的股份给他,只是他没要,真的没必要要,因为从头到尾都不是钱的原因。   怀里抱着的两个软柔小身体,和周大少爷时不时任性霸道的坏脾气,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他所要做的就是珍惜这样的幸福。   忽然,车子嘎然而停,林肖错愕地转头看着气呼呼的周公子,“怎么了?“   “你做什么一直在勾引我!”   “我没有---”   “林肖,滚过来!”   林肖叹了口气,凑过脸,“喳,小的马上来----”   话语消逝在唇齿相依间,林肖喟叹了声,笑意莹然地阖上双眸。   周宁堂,我重生就是为了遇见你这条金大腿,从此一世无忧,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小短文,是一马后炮的第一篇找感觉的文文,感谢曾经看过某一章的亲,更感谢各位从头到尾的亲们,感谢万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